2010年4月15日 星期四

顯允君子莫不令德 一

也不知是什麼鬼使神差,成就了這段冤孽。人上了年紀,要去調適數十年養成的生活慣性與作息,真是談何容易。與陌生人共處一室,皮笑肉不笑的交際;彼此言不由衷、爾虞我詐,還要同眠共枕,同床異夢,想到這些就讓人裹足不前。


另外本人不愛吹冷氣,越往南騎天氣燠熱,這款無理的要求簡直難於啟齒。唯因環島的夢想已蘊釀多時,而且行事歷上僅四月份有空,斟酌再三,拿起電話協調,寶媽正在忙碌,交由寶哥接聽,經本人轉述有關窒礙,寶哥咸認不是問題,並相約次日下午協會見面,給我作進一步說明。

隔日依約前往,彼此相談甚歡,寶哥一句「不與大伙共處一室,將無法拓展人際、開擴視野、廣結善緣、得天下英才而交之」,讓我茅塞頓開,豁然開朗。隨即填寫報名表、繳費,並購長袖車衣兩件,滿心歡喜的離開。

四月三日細雨、微寒、薄霧,不見天日,心懷忐忑全隊魚貫由華山公園出發,整日牛毛細雨紛飛,傍晚安抵竹南缷和園,緩和操完畢,寶媽唱名分配房間號碼,維裕大哥、東泰、芳祺與我共處一室。

進得門來,叫獸窺破好機,以大家長得都一樣為由,誘導我們一絲不掛、坦誠相見,並用一則腦筋急轉彎疏緩氣氛,他說:「三個男人在洗澡;請猜一種家電用品。答案是洗衣機(請用台語發音「洗三支」)」,一陣哀嚎後,頓時消除了所有的陌生與隔閡,彼此肝膽相照,彷彿回到太初,一如生命的起始,潔白、純淨;天真、無邪;無須防備、沒有距離,為不可預期的人際,邁開艱澀的一大步。

凡事起頭難,面具揭開後彼此一見如故,我們都因您的經驗、智慧、能力、遠見而受惠。只是這天晚上才是我夢魘的開始。除個人認床無法入眠外,四條好漢我睡中間,感覺鼾聲雷動、呼天搶地;猶有甚者上面打呼、下面放屁,此起彼落,交互輝映,年屆耳順或隨心所欲的老男人奏鳴曲,可不比輕風、蛙鼓、鳥叫、蟲鳴的田園交響那般悅耳動聽。第一回合我算是丟盔棄甲,徹底潰敗,一夜不得好眠。

第四日夜宿楓港,晚餐後幹部集合,薦選42T班長與班副,我們這些庶民百性,由寶哥伉儷集中掌握,等待結果。因討論時間宂長,寶哥請叫獸分享笑話,一出場馬上引起一陣驚豔,果然不是浪得虛名,令人開懷、捧腹。後來還有時間,本人毛遂自薦,野人獻曝一番。其中一則很有針對性。當晚有五分之一的人不在場,請容我再重述:

有一年,在某大修習教育行政相關課程,當時教改正如火如荼展開,課間教授講了一個笑話,我在這裏作個轉述:據說地獄有十八層,每個人往生後,陰間判官依其生前之功、過、罪孽,裁定上天堂或下地獄。通常第十八層地獄,所關押的都是惡貫滿盈、十惡不赦的江洋大盜,永世不得超生。有一位大盜來到第十八層地獄後,百無聊賴,萬念俱灰之際,隱約感到地下有敲擊聲,大盜立即回應,並詢問第十九層的獄友所犯何罪,該員回答說:他在陽間當老師,因為誤人子弟,毀人不倦,所以得此下場;還說他不算是最慘的,因為他的下層還有人,大盜很欣慰的追問,那他又犯了什麼滔天大罪呢?十九層的老師回答說:他在某大當老師,因為他是製造老師的老師。(未完待續) 援引自C05耀忠大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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